我雖然不太會喝酒,但是卻很喜歡下酒菜類的食物,某晚,如往常一樣,我一邊吃著魷魚絲一邊寫著稿子,嘴巴裡的左上內側卻突然發出像是咬到小砂礫的「啪哩」一聲,腦筋閃過不好的預感,同時牙齒也開始劇烈疼痛,我的牙齒斷了。

  因為疼痛,所以什麼也無法進食,也沒有心情做任何事情。其實,斷掉的這顆牙齒是我先前曾治療過,之後卻置之不理的臼齒,自己身為牙醫,卻面臨要去看牙醫的命運,真是讓人感到難以為情啊。

  我拜託了同樣是牙醫師的大學同學到家裡幫我治療,雖然覺得很尷尬,但是牙齒腫痛難耐,沒有時間讓我遲疑了。

  雖然很多人都認為:「牙醫應該不會蛀牙吧」,但是我的牙醫師同伴們幾乎都有蛀牙,所以會互相請對方幫忙,日語中有句諺語是:「醫者不養生」(是指身為醫生會時常叮嚀病患,說的頭頭是道,自己卻不注重養生,用來形容言行不一致),而我身為牙醫卻有蛀牙,真的該好好檢討了。

  同學檢查完牙齒後,不帶一絲同情地說:「那就把臼齒拔掉吧」。

  即使自己是牙醫生,但是當躺在診療椅時也只能任人宰割,麻醉藥帶著苦味,牙齒被拔掉的感覺和血的味道也讓人難以忍受,我若是每天都勤勞地刷牙就好了,我若是定期接受牙醫檢查就好了,我若是好好地持續治療就好了……腦裡湧現的全都是後悔啊!

  那些曾經接受過我診療的病患們應該也是懷著同樣的心情吧!經歷過這次慘痛的經驗,將心比心,我想我應該會對病患更加地善解人意,而且決定今後要好好地愛護自己的牙齒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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